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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人搬来条凳,薛邵落了座,“戴左明,户部左侍郎的大舅子。你很有本领,珊瑚树、琥珀、珍珠、玉石、玛瑙,还真是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你带不出京城的东西。”

戴左明虾子似的脊背颤了颤,没出声。

薛邵动动手指,锦衣卫随即将戴左明脸朝上的钳制着,露出一双满是惧色的眼睛。

薛邵问那双眼睛:“白银二百万两,再算上我刚才说的那些杂七杂八,一个章启正能贪这么多?”

那双眼睛陡然一瞪,是为惊恐。

薛邵架起二郎腿,低头看看指尖,“这几天我越想越不对,我抄章家连万岁都没能提前bbzl知情,你是怎么第一时间转移出这么多东西的?来见你之前我清点了赃物,那当中许多件好东西连章启正自己都没提过。”

戴左明不住摇头,不敢出声。

薛邵故作困惑问:“是他心存侥幸才不说的?不应该吧,他还有什么好侥幸。还是说,有人见同党章启正被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此机会让你们户部的余党将不属于章启正的赃物以他的名头运送出京,如此就算被锦衣卫查到,也可瞒天过海。”

戴左明大吼:“不是!不是的!”

薛邵让他吵到耳朵,皱了皱眉,“吵什么!戴左明,你眼下有两条路可走,说出那人是谁,或者跟我去京城,等入了诏狱再慢慢告诉我。”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我不能下诏狱我不能下诏狱”

“那就现在招供。”

“啊——”戴左明捂住脑袋悲恸大吼,薛邵见状不再和他纠缠,径直出了大牢。

当晚丁宝枝在客栈的屋里研究扎染,将布匹摊在桌上,埋头细细钻研。

屋外方阿宁道了声‘指挥使’,她知道是薛邵回来了,门开了连头也没抬。

“看什么呢?”他问。

丁宝枝苦恼道:“看这个图案是怎么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