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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最平静的反而是风口浪尖的丁宝枝,仿佛这叫人恨不得掘地三尺遁地而逃的折辱不是冲着她去的。

因为她心中早有准备,梁国公府对她的态度丁宝枝早有耳闻。且不论她是薛邵从罪臣府上掳走的,身份难听而敏感,剔除这一层她也只是个户部郎中的女儿,根本高攀不上薛府门楣。

丁宝枝微微朝管事颔了颔首,矜持自重转身欲走。

既然不欢迎她还上赶着贺什么寿,活到七十不容易,不给老爷子气出点毛病也算积德。

薛邵扣住她手腕,沉声道:“丁宝枝,你是我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妻,常家人的一句不认顶什么用?”

丁宝枝心中叹气。

她知道薛邵想让她搬出三品诰命的头衔压人,这还是他专程向皇帝讨来的封赏,为的就是让她碰上事的时候能挺起腰杆,扬眉吐气,不给他丢人。

这会儿她要是能趾高气昂说出一句,‘我是万岁爷钦封的三品诰命,你又是哪颗独头蒜?’,薛邵估计能当场乐出声来,可惜她做不到。

他们就不是同路人,性子更是背道而驰。

她自诩历经世事心如死灰,薛邵觉着解气的事在她那根本不足以勾起怒火。

她要是个爱叫板爱出风头的人,只怕都活不到十九岁出宫。

内心里正想着,府门内传出清朗悦耳的问询。

“什么事这么热闹?”

丁宝枝忽地眼睛一亮,因她听出那是荣容予。

容予今日算是代替皇帝赴宴,得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一身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的曳撒行头,仪容谨慎得体,不似其他宾客做各式鲜丽隆重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