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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珠珠还要劝,她话头一转,“我看你总是坐立难安,不然坐下跟着我学,正好有个由头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夫人饶命,这哪是偷懒啊,这可比站着不动累多了。您要是觉得我晃来晃去看着心烦,我就去廊上待着,您有事就喊我一声。”

见丁宝枝点了下头,珠珠笑得直露牙花子,赶紧屁颠颠伸胳膊伸腿透气去了。

早看出她待不住。

丁宝枝忍俊不禁摇摇头,将油灯拿得近些,埋头扎花刺绣。

书房内,薛邵见过那老大夫,将人送走之后重重往椅背一靠,烦闷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脑子里一会儿想丁宝枝,一会儿想今日朝堂上的蹊跷。

朝堂上的蹊跷暂时没有线索,硬要往下想他无可避免会想起梁国公,头疼不已,只好转念去想丁宝枝,愈发没有头绪。

薛邵右手按了按太阳穴,稍作精神,自桌下摸出一只小匣,打开取出一片纸张,纸张上血迹斑斑,因时间流逝呈深褐色。

上头字迹清晰,笔走龙蛇,可见书写之人绝非等闲。

这是马志忠临死前,在他刀下亲手写就,只有当时在场的薛邵和皇帝亲眼见过,之后拿出去的都是重新抄写的另外一份。

当日大殿上,马志忠双膝跪地,面朝髹金漆云龙纹宝座上的皇帝。

薛邵将纸笔摆在马志忠面前,抽刀架住他年迈发皱却又不肯弯曲的脖子。

“万岁”马志忠耸动两肩,笑得癫狂,“万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