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枝微微一愣放下碗筷,帮他把凳子上随手搁着的绣春刀拿过去,单手一提沉甸甸的,居然那么重,那晚看薛邵在雨夜里挥刀,她还以为很轻。
薛邵看她抱着刀走过来,皙白的手抓着乌黑的鞘,替他将鞘耳扣上。
他轻嗅她的发香,不舍道:“我今晚也不一定能回来。”
丁宝枝一愣,抬眼看他,“那你专程回来就是为了吃顿饭?”
他注视她,话音闷闷的,“也是我想见你了。”
京中某处深宅。
容予趁着夜色走下马车,身披暗色斗篷,直到进了铜头朱红漆的府门才摘下兜帽。
府邸内的人对他恭敬道:“容太监,家主已经在等您了。”
“有劳带路。”容予脱下斗篷露出底下铁锈红的曳撒,将斗篷递给了身后张平。
容予没被带进厅堂,而是进了一扇又一扇的垂花门,来在内院的某间雅室。
隔着八扇屏,内里的人侧躺在罗汉床上抽吕宋国传入大纾的淡巴菰,屋里烟熏味呛人,可躺在床上的那人却感受不到,只是眯眼享受。
赤金盘璃的锦靴歪倒在床边,床上人道:“容予,来啦。”
“是。”
“你再不来我都要以为戴左明招供,薛邵已经将你给暗中拿下了。”
容予道:“戴左明被审问两日,还没有招,他妻儿都在我手上,识相的就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