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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予缓缓从门口退了出去,张平将斗篷披回他肩上。

他伸手扣上领口铜扣,平稳道:“回宫。”

次日朝堂,退朝后皇帝刻意留薛邵在殿上。

看得出薛邵一夜没睡,审问犯人看着却像犯人似的阴沉疲惫。

皇帝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是问:“怎么样了?章启正倒台以后,是谁让戴左明以户部名义带出去那么些赃物?”

薛邵答:“他还没招。”

“看你脸色朕也知道他还没招供。”

“万岁,他该有至亲在那人手上。”

“嗬,你意思要他招供,还得先救出他的亲人挚爱?”皇帝呼出口气,摇了摇头,“薛邵,不是朕催促,而是现在真相就在戴左明嘴边,你却撬不开他的嘴。迟则生变,好好想想办法,尽快吧。”

薛邵道:“万岁,刑讯这样的人只能用时间拖着,他以为自己不怕死,只有恐惧可以慢慢拖垮他,等他意志薄弱,总有那么一瞬会变得自私,千方百计想要活下去。”

皇帝敲敲桌子道:“朕知道你有办法,只要别让他死了弄断线索,其他放手去做。”

“臣定不辜负万岁信任。”

薛邵退出殿外,照例在容予手中托盘接过佩刀,只不过这回容予朝他微微一笑,与他擦身走入内殿。

黑红曳撒擦肩而过,下摆竖褶随步伐展开,如同一黑一红两条鲤鱼在水中交汇,化为刚柔两仪。

冰炭不洽,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