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早就将吃食和洗澡水都提前预备着,这会儿他说要洗澡,才过了一刻钟,洗澡水便可以准备完毕,屋子里转眼间热气升腾。
遣退下人后,薛邵脱了袍角染灰的飞鱼曳撒,露出雪白中衣,他一路走一路脱,丁宝枝生着闷气弯腰跟着捡。
薛邵忽地站住,丁宝枝便一脑袋撞在他后背上。
真后悔摘了满头的金饰,不然这会儿非得扎他个龇牙咧嘴!
不等丁宝枝反应,他转过身来拔了她发间仅剩的金钗,刹那间乌发如瀑一如那晚在章府与她久别重见。
丁宝枝懵了瞬,下一刻便被打横抱起。
薛邵唇畔笑出小窝,“站外面等我这么久,出不少汗吧?一块儿洗洗得了。”
转眼八月初,太后寿诞。
薛邵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天未亮便入宫执掌仪仗,分派手下锦衣卫到宫中各处轮值。
一来为了体现皇家威严,二来也是为了监视到场的诸位王公贵族。
丁宝枝大早上跟着薛邵一块儿起早,送他出去后便木愣愣坐在床上,想睡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她今天任务实在很重。
为太后献礼都不算什么,毕竟东西已经完成了,让她焦心的,是皇帝和薛邵要她配合出演的那场戏
由皇帝和锦衣卫联袂出演,在太后寿诞演一场周瑜打黄盖的压轴大戏。
分明不是她唱主角,却还是紧张得辗转bbzl难眠。
昨夜,薛邵在书房办公,她拿着蒲扇走过去敲门,确认四下无人后,小声问他能不能帮着对对词。薛邵听了笑得跟个什么似的,勾勾手让她过去,教她犯人撒谎时都会流露什么样的神情,让她今日在寿宴上千万别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