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捏着瓷杯的手一滑,杯子从半空落在桌上,他整个顿住,显然是没发现自己出了这么多的手汗。
茶杯装着水,落在大理石桌上一声脆响,碎了个四分五裂。
朱清这下更慌了,本来能遮掩过去的问题,被他的手汗给弄得十分复杂。
薛邵这是在拿刑讯的姿态和他闲聊,全程盯着他眼睛,出手汗都是轻的,不掉眼泪就不错了。
其实薛邵这番话,只是在问王阁老是否打算站队东厂,并不是直接质问朱清王阁老和容予的关系,一线之隔,听上去却大不一样。
起码在朱清看来,他仍猜不透薛邵是否已经查到些什么。
不远处几个女眷因茶杯的动静走过来。
玉枝扶上朱清的肩,掏出帕子在他身上擦了擦,笑道:“我说是谁摔杯为号呢,原来是我自己的傻夫君啊,怎么搞的你?弄得多狼狈,衣裳都湿了。”
薛邵转着扳指默默看她动作,旋即微不可查一笑,看向了别处。
这个丁玉枝,不喜欢她丈夫。
她嘴上嗔怪,该是和朱清关系甜蜜才会地位逆转,但她手上动作敷衍,只可着一处水渍擦,做戏意味十足,要么是她不会照顾人,要么是她从不照顾朱清。
薛邵伸手拉过靠近自己的丁宝枝,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至身侧,手掌包着她的手轻轻地捏来捏去,闲不下来。
丁宝枝感觉他的得意都快以体温的形式传递给她了。
她伸手和他交握,又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敲了三下。
夸夸他。
做得不错,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