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喜静,午睡小憩都要遣散宫人,薛邵便借此提议,如果有任何与阉党内情相关的进展,他便乔装进宫通传,避开东辑事厂的耳目。
现如今除了他们俩,只怕没人不以为东厂真的得势。
皇帝身边只负责贴身侍候,在内廷当值的宦官领了命,来到乾清宫小门外,以万岁爷小憩,收拾整理暖阁为由,将两个手底下的宦官领进了乾清宫。
这两个宦官,便是丁宝枝和薛邵。
薛邵一进暖阁就摘了帽,丁宝枝见他神情不爽,忍俊不禁窃笑了声。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怎会愿意屈身宦官装束,何况是品级最低的宦官。
皇帝自寝室来在暖阁,见到薛邵带着丁宝枝先是一愣,而后不由得赞叹丁宝枝这女子不论穿什么都很有风情,多亏当年没入选后妃,兹要是入选了,多鲜亮的一朵朱红海棠就得枯萎宫闱。
只不过——
“薛邵,你怎么还携家带口的来?你可知道乔装进宫可只能为了一桩事情。”
“回禀万岁,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
“那从高人处得来的避子药方,请容臣抄走一份。”
丁宝枝以为自己听错,侧目看向薛邵,却见他表情认真,真的是进宫找皇帝要方子的。那老大夫是说如果能弄来药方,他便可以找出根源有的放矢,可薛邵竟问皇帝要那张药方?
皇帝脸都皱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薛邵抬眼沉声道:“万岁,容予借丁玉枝安插了眼线在她身边,日前她频频晕眩,大夫查看过后说这是气血亏空之症,且来势汹汹情势突然,他让臣提bbzl防府中下人,谨防有人在她饭食中动过手脚。”
薛邵说得点到为止,皇帝也很快明白过来。
皇帝心中一沉,这症状和皇后全然相同,他目光炯炯问:“你是说坤宁宫的药,到了你府上?”
丁宝枝听得云里雾里全然愣住,却听皇帝又道:“看来坤宁宫的药,真的是被人为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