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和容予的谋划至多渗透进了同州几个本地官员,淳亲王若是失势,同州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势力洗牌,能捞到好处的人不在少数。而淳亲王府内,必然用人谨慎,东厂还没有能耐拉拢,毕竟淳亲王下马,对王府内部没有益处。
薛邵回到同州据点时,天都转亮。
丁宝枝已经睡了,桌上竟放着几碟小菜,动过两口。她是个最怕麻烦的人,宁肯饿着等到天亮,也不会主动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托人弄来丰盛宵夜,何况真的饿了又怎么会只用一两口。
薛邵一眼看出这是容予送来的。
丁宝枝本身觉浅,又到了新的环境,虽然屋外有知根知底的方阿宁把守,但身边到底空出一块儿,面朝里睡着是墙倒还好,转个身便是陌生陈设,还是有些难以入眠。
她听见房门打开便醒了,支起身子看薛邵轻手轻脚进来,“什么时辰了?”
薛邵见她醒着,就也撒开了步子,“丑时刚过。”他喝了杯桌上的水,“这些都是容予送来的?”
丁宝枝从床上起来,披了件罩衫,“嗯,他该是信了,送来的东西里压着一张字条。”
薛邵顺她眼神看到盘子边上摊开着一张两指宽的纸条。
‘保重身体。’
薛邵将那字条丢进烧着炭火的铜盆,“保重身体?他倒是敢说。”
丁宝枝对那前半句毫无感觉,只皱眉道:“我收到这字条就没睡好,一直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