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邵朗然一笑,化开胸中烦闷,以那只好手轻抚她面庞,“别担心,现下还活动不开,等结上血痂了我解开给你看看,齐刀的破口容易长好,我捏那刀刃的时候就看准了方向,避开了手筋,只是我身上会多一条难看的疤,你别觉得丑就是了。”
丁宝枝摇摇头,“那你何时才算忙完这一阵?”
薛邵答:“等我半个月。齐国公府现下已经被抄没,他人在大牢每日想要翻案,内阁不怕死的还在蠢蠢欲动,因为都得到了消息,容予半月后才问斩。”
“问斩。”切实听到这个结局,还是叫她一阵出神。
薛邵沉声道:“他身份不比齐国公尊崇,齐国公尚且可以流放边关苦寒之地,但他——”
丁宝枝并不在意这些,只道:“替我给他带句话吧。”
薛邵顿了顿,“好。”
丁宝枝深吸气道:“就叫荣达来世养副好心肝,别再作恶了。”
半月后的今天,雪下得很大,丁宝枝人在慧织坊料理生意,听街上哄闹,叫嚷着都往菜市街去,今日是东辑事厂提督容予问斩的日子,官复原职的锦衣卫指挥使亲自监斩。
丁宝枝在慧织坊出神良久,望着窗外飘雪,心中百感交集。珠珠从外bbzl间端了热茶进来,她姐姐日前在锦衣卫查抄朱府后让锦衣卫给放了,现在安置在城郊一户农家,她知道这一定是夫人的意思,夫人这是要对她们姐妹两个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