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花园不仅有草木欣欣向荣花团锦簇,更设有曲水流觞。除了上巳节之外,平时南宫霖也会宴请友人来府上一聚,不过当下只有兄妹两人,这曲水流觞自然派不上用场。

曲水流觞十步路的距离栽有一颗翠绿苍松,苍松下,有一方由汉白玉砌成的圆桌和圆凳,兄妹两人就坐在树荫底下。

久久,一声叹息,“也好。”

南宫霖提起紫砂壶斟了一杯茶推过去,没说什么不舍得的话,更没说姑娘家成婚以后要懂事如何如何之类,而是平常道:“他若辜负你将他休了便是,往后再添驸马也好其他也罢,皇兄永远不会说你一句不是,只要你开心。”

南宫卿雪啼笑皆非,喝口茶又随手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绿葡萄放进嘴里:

“母后担心我当渣女渣阿景,皇兄你怎么担心阿景会辜负我,看来还是母后更了解我。”

今天的天气不错,浅金色的阳光透过苍松枝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南宫霖宽肩上,一并地也挥洒在绣着四爪龙纹的锦袍,“你负了他为兄会说你几句不是,让你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做得不对,也会给太师应得的补偿,但若是他负了你……”

指节分明的手指摩挲茶盏,缓缓吐出声色平稳的字句:“孤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且看这张俊美无双的面庞神色,且听这令人胆寒的话,哪还有平日在朝臣面前的所谓仁德。

第40章 太师心里苦

都是父皇母后教出来的孩子,南宫卿雪一点也不惊讶,“倒也不必,若阿景当真负了我一刀两断好聚好散便是,省得外界说我皇室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