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看懂却并未言语,通身的气息疏离冷淡,昔日看蝉衣还算平和的目光如今也只剩下审视。

这样的审视,好比高坐明堂的县令大人看底下的犯人一般,令蝉衣整颗心都跟着发寒发颤凌迟般痛苦,这么多年了,她不惜自降身份在府里做一个丫鬟不辞辛劳尽心尽力陪在祖母身边照顾,为的就是能多看他一眼,能在他心里存有一席之地,哪怕是一小块地方她也甘之如饴,甚至不惜作践自己,用这样龌蹉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委身于他怀上孩子,结果呢,她得到的是什么,是他为了保全公主名声毫不留情面用药将她毒哑……

哈哈哈哈!

蝉衣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笑着,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扑朔朔往下落,绝望而又悲戚。

原不染世俗之人,比谁都来得凉薄无情。

“祖母可知你在汤中下药?”

风过无恒,慕容景望向书房门的一眼余光没能逃过蝉衣的眼,嘴角扯了扯杏眸底盛满悲凉,大人这是怕大渊公主知道了会对祖母怀有芥蒂吧,若她能开口说话大人可还会问这句?

摇头,否认。

事情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必再把祖母拖下水,这几年祖母真心疼爱她,她不是那全然冷血不知感恩之人。

“景儿啊,你和蝉衣怎么、怎么……”

老太太随林墨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顿时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两孩子这会儿不应该在书房里边吗,这怎么站在走廊,看景儿这脸色也不像是中了那药还有的模样,难道这事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