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松婕看着他的狼狈样,忍不住地大笑出声,苍白的脸颊霎时有了血色,白里透红的肌肤再配上天使般美丽的五官,她的美几乎是不属于凡尘的。
然而美丽天使的存在只有讽刺恶魔的邪恶,方云扬森冷的抹去脸颊上的饭粒,然后带着狰狞的笑容缓绶走近她,令人讶异的是他竟自己拿碗筷就口吃了起来。
邾松婕收起了笑容,不敢天真的相信他会就此放过她,然而双手被捆,全身受陷的她想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双唇抿得比蚌壳还紧。
方云扬仔细的咀嚼口中的食物,眼中的不怀好意是极度明显的,他不慌不忙地伸手捏住她秀挺的鼻子阻挠她呼吸的惟一管道,在她憋不住气张嘴的当时以人工呼吸的方式覆住她的嘴,一气呵成的将口中嚼碎的食物渡给她。
邾松婕现在的心情是惊涛骇浪的,她后悔自己刚才的逞一时之快,她觉得自己现在想杀人,而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眼前的恶魔,而她最想做的事情却是呕吐。然而覆在她嘴上的他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近在咫尺的他的眼是如此的无情,像是在告诉她,要嘛就把口中的东西吞下去,要嘛就缺氧窒息而死,而他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的。
泪水由她眼角滑落,她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将口中那恶心的东西吞入食道,而他也在下一秒钟离开了她的唇,得意地对她冷笑,“永远别试着想和我作对……”他话未说完,她已忍不住的转身向床边大吐特吐了起来。
方云扬一副你是自作自受的表情看她,不为所动的等着她将胃部的东西吐光,到后来竟吐出胃酸,最后变成永无止境的干呕。
“永远别试着想和我作对,否则你只有自讨苦吃知道吗?”他冷冷地告诉她,然后突然将趴在床边不断干呕着的她扯下床扔进浴缸内,扭开水龙头让热水由她头顶冲刷而下,“把自己洗干净。”
邾松婕整个人瘫痪在浴缸内,任水由头顶冲刷自己,任袅袅热雾包围自己,她觉得自己好累,不只是身体方面连心理都有疲惫不堪的感受。到底自己上辈子欠他什么债呢,为什么这辈子要遭他如此折磨?她觉得自己好难受,难受得好像快要死掉一样。
二十分钟后,方云扬将昏迷不醒的她抱离浴室,安置在隔壁房内干净的床铺上,看着面无血色的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往常冷眼旁观的心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她挑衅起最坏的一面,天啊!
这些年来为了保护自己,他将自己训练到有如魔鬼般的冷酷无情,将七情六欲全隐藏在面无表情的脸孔下,他不信任别人、不动情、不管事,就连对他心悦诚服的飙车伙伴,他都冷漠以待,然而对于这个女人却热得过火,到底……
他一咬牙转身离开房间,他真的是愈来愈不懂自己了。
经过他几次的无情凌虐与逃脱失败后,邾松婕再也不作无谓的挣扎了,她逆来顺受地服从他的一切指示,只除了再次与他有肌肤之亲,当她提出此一条件时,他为此大声的狂笑了起来,并在笑不可遏之间讥讽要她先去照照镜子,因为以她现在的样子,就算赤身裸体的在男人面前大跳媚舞,也没有一个男人兴奋得起来的。
的确,自从被他挟持凌虐之后,她连续生了两场几乎要她命的病,让她在一星期内lost了将近十公斤的体重,现在的她苍白得像鬼,瘦骨嶙峋的全身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如果要她走上街头,她还得担心自己是不是抵挡得住一阵风,不会随风飘扬迷失了白己。
邾松婕现在的样子几乎可以说是不堪入目的丑,有生以来她第一次确切的体会到毁容后的人为什么会有摔镜子的冲动,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变得如此丑陋的现实,只好摔破周遭所有能反射自己身影的东西,企图欺骗自己,沉溺在自己心中那个依然美丽的影子中。虽然这是种缩头乌龟的态度,但是只要自己快乐又有何不可呢?
在以往,快乐对她来说几乎是唾手可得的,然而现在,在恶魔的一双黑色羽翼包围下的她,想要感受一下快乐的气息却比登天还难,就连那仅存在与小狗狗玩耍时的一点欢愉,他都要将它从她身边夺走,她记得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如果你再敢有私自潜逃的行为出现,那么再被我捉回来时,我一定请你吃红烧狗肉大餐。”
那时她与狗狗玩得正尽兴,而他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前,然后看着认出他的小狗亲热的围绕在他脚边打转时,冷酷无情地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