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灭了一盏油灯,便听见陆倾淮质问道:“谁允你熄烛火了。”
陆倾淮这时候已经起身了,被衾半盖,褪到了腰间,长发如墨,有几缕头发落到了胸前,宛若鬼魅。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阿矜听陆倾淮这么说,魂都吓了半条,低声求饶道。
“出去!”陆倾淮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但阿矜莫名松了一口气。
“是。”阿矜应声,转身退出去。
“你还是在榻前跪着吧。”陆倾淮看着她出去,突然又不想她出去,可若是让她留下,又有些拂了自己的面子,于是语调忽转,有几分戏谑道。
阿矜刚拨开珠帘,甫一听见陆倾淮这么说,心都凉了半截,但还是小心地将手上的珠帘放下,回过身,跪在榻前。
虽说临华殿的陈设都变了,可到底大概的陈设是没有变化的,bbzl 昨日陆政被陆倾淮亲手刺于榻上,如今陆倾淮躺着,竟也没有半分害怕之意,阿矜着实有些佩服。
她跪在榻前,莫名能想到昨夜温热的血浸在膝盖和小腿那种恐怖的感觉。
她没敢看陆政,但她知道,陆政的死状,必然,不会太好看。
阿矜跪着,大概过了很久,听见陆倾淮呓语。
“母妃!”
“母妃!”
总就是两声,接着便是两声轻笑,他的笑声在空旷寂静的临华殿响起,阿矜觉得有些恐怖。
虽然陆倾淮睡着了,但阿矜依旧不敢乱动作,生怕自己一动,陆倾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气之下便也赐她虎豹嬉春。
跪着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后悔,不如昨夜死在谁的刀剑下,好过如今胆战心惊,也不知道陆倾淮以后会怎么磋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