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淮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已经敛了方才的凌厉,继续低眉看手上的折子。

阿矜松了一口气,将新茶放到陆倾淮的手边,然后将旧茶撤了,正要端着转身出去,就听见陆倾淮道:“放着。”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阿矜就松了手,将旧茶放在新茶旁,收了托盘退到一边。

“阿矜,替朕磨墨。”陆倾淮冷不丁的一句,阿矜将手上的托盘放了,稍稍挽了袖子伸手过去。

陆倾淮微抬眼,就瞧见一双如藕段般白净的手,阿矜的手其实算不上细腻,但因着是在御前做事,也糙不到哪去,是真的白,白到甚至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陆倾淮盯着她的手出神,雪白的手,拿着墨色的墨锭,有极大的反差,让人看着很舒服。

阿矜磨着墨,无意间瞥见陆倾淮正看着她磨墨,一时间有些不自在起来,小桃方才说的话又不合时宜地蹦了出来,这会儿心里像是被放了一只蚂蚁一般。

所幸陆倾淮看了一会儿就转而继续看折子了,阿矜轻呼了一口气,将那些杂念都抛了,专心磨墨。

阿矜磨了许久的墨,手都酸了,但陆倾淮未叫她停,她也不敢停,也不知道自己磨了多久,直到唐祝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陛下,时辰到了,可要传午膳?”

听见午膳两个字,阿矜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她其实早就饿了,不仅手酸得厉害,膝盖也有些酸痛,之前被陆倾淮罚跪了一夜,又被厉榛榛罚跪在雪地,bbzl 夜里躺着的时候也偶尔会不舒服,现如今站久了就愈发明显了,这样想着忍不住微微活动了一下膝盖。

“嗯。”陆倾淮淡漠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