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矜心里一惊,也顾不得许多,只想跪下求饶,陆倾淮似是知道她要跪,在她屈膝时同时抬手,一把抓住她的小臂。
“求饶的话,朕听多了,说些新鲜的听听。”
陆倾淮一边说,一边松开手,往梅枝那边走,梅枝在白瓷瓶里,更显bbzl 得娇艳欲滴,陆倾淮伸手,拨弄着梅枝。他的手,修长白净,这个画面看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意。
但是阿矜现下,并没有心思欣赏,思绪比方才还乱,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让陆倾淮饶了她!阿矜拼命地想着,手不自觉地扣着手心,痛楚从手心传来,让阿矜有一种莫名地喘不上气的感觉,感觉下一秒,陆倾淮就要过来掐她的脖子了。
“想的如何了?”陆倾淮并未看她,只顾着拨弄白瓷瓶里的红梅。
就在陆倾淮开口的同时,阿矜蓦然想到之前两次同陆倾淮撒娇都有用,陆倾淮话音刚落,阿矜心一横,娇娇地开口道:“还请陛下怜惜奴婢。”
因为不好意思,阿矜的声音轻轻的,她的娇,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别的女人撒娇听着特别做作,而她每回撒娇,不管是声音还是语调,都跟猫的爪子挠在心上似的,让人的心痒痒,仔细听还有几分娇憨的意思,甚是可爱。
陆倾淮听见阿矜的话,拨弄红梅的手一顿,扯起一抹玩味的笑,探手过去,将梅枝折了一段下来。
阿矜说完,就不敢看陆倾淮了,脸红得不像话,她还是头一回说这样没羞没臊的话,而且还是在陆倾淮的面前。听见梅枝折断的声音,呼吸一顿,当即觉得不好,这回可能是真的逃不掉了,一霎,脑子一片空白。脚步声响起,“哒”一下,“哒”又一下,一下一下仿佛踏在阿矜的心上。
阿矜垂首,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今夜的场景,有些像宫变那日,也是听着陆倾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玄色龙纹出现在视野里,陆倾淮在面前站定,阿矜心里的恐慌一时极盛,手和脚感觉都有些麻木了。
一阵凉风带着淡淡的梅香,陆倾淮的手,抬起了她的脸,阿矜还是不敢看陆倾淮,即便抬头,眼帘依旧低垂着。然后听见了一阵细细碎碎的窸窣声,陆倾淮好像在动她的头发,准确来说,好像是给她簪什么东西。顿然想到方才的折梅声,还有现在这淡淡的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