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谢陛下。”顾怀远端着茶盏应声,走了两步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阿矜收了托盘退到陆倾淮的身边站着。

“你觉得朝中何人能接替你任大理寺卿之位?”陆倾淮将茶盏放下,拿起顾怀远呈上来的案卷。

阿矜站在身后,听着陆倾淮的话,心里一紧,陆倾淮问的这话,有待揣摩。

顾怀远也有些紧张起来,沉吟片刻开口道:“微臣觉得,兖州刺史陈览、鸿胪寺少卿刘逸之皆可。”

他之前是有认真仔细地想过这件事的,毕竟事关陆倾淮的江山社稷。

“两者之间,你更偏向谁?”陆倾淮接着问道。他说完翻了一页,整个殿内安静得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陈览在兖州的政绩,想必陛下比微臣清楚。至于刘逸之,天合十一年的榜眼,bbzl 为人刚正不阿,处事亦小心谨慎,因着不与罪臣同流而被遣至鸿胪寺。若此时陛下重用他,他必会竭力为陛下效命。两者之间,臣更偏向刘逸之。”顾怀远说完,试探性地看向陆倾淮。

“朕,觉得你做的也不错。”陆倾淮此话一出。

顾怀远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跪下道:“陛下抬爱,微臣自认浅薄,难以担此大任。”

大理寺卿从三品,以顾怀远的资历,暂任还行,如果真的是要任职,只怕还差些火候。

若是仔细听,他的声音还有一丝颤抖。

阿矜亦吓出了一身虚汗,陆倾淮分明,就是在试探他。在阿矜的印象里,顾怀远算是陆倾淮的心腹了,原以为他是信任的,没想到也存了几分疑心。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顶点,阿矜站在陆倾淮的身后,瞥了一眼陆倾淮的侧脸,紧张的手心都有些湿了。

阿矜正想着,接着就瞧见陆倾淮随手拾起桌上的一本折子,丢到跪着的顾怀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