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在殿内,自己定然不可能用东西划伤自己,而殿内的人只有姚华,姚华那模样,连榻都下不了,所以能伤到陆倾淮的,只有她的指甲。
姚华是恨毒了陆倾淮的,阿矜知道,可依着姚华那病怏怏的模样,是压根伤不了陆倾淮的,更别说,陆倾淮还是军营出身。阿矜其实有些难以想象,姚华是如何伤到陆倾淮的,除非,陆倾淮压根就未避。
阿矜脑子乱乱的,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了。
“陛下,到了。”唐祝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因着有雨声,又隔着马车的帘子,听着有些闷闷的。
陆倾淮未应声,下了马车,往临华殿内走。
阿矜正要跟进去,就被唐祝伸手拦住了,阿矜抬眼看过去,唐祝接着开口道:“给陛下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还有,记得给他上药。我让宛音去煮一壶热茶来。”
原来,唐祝早就看见了,那他方才说,让陆倾淮回临华殿,应当也是因为这个。毕竟,陆倾淮脖子上的伤痕虽小,可人多了到底还是会有人瞧见。太皇太后刚薨逝,陆倾淮又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脖子上带着伤,传出去终究不好,他又不好直接开口同陆倾淮说,只好这样说。
“晓得了。”阿矜点了点头,应声道。
拿着干净的衣裳和金创药进去,就看见陆倾淮不在外殿,慢慢往里走,陆倾淮坐在榻上,神色有些怔怔的。
“陛下。”阿矜开口唤了一声,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小几上。内殿的烛火是他们刚刚点的,还未熄,燃了这么久,已经快燃尽了,有些暗。阿矜过去,拿起火折子,将其他几支蜡烛点上,殿内亮些,也好给陆倾淮上药。
陆倾淮听见阿矜叫他,抬眼看过去的时候,阿矜已经将蜡烛点上回到小几边了。
阿矜想了想,决定先给陆倾淮换衣裳,再抹药,这样药就不会弄得到处都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