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淡了, 去蘸些墨来。”陆倾淮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矜听他的话,将手挪过去点墨。阿矜没想到,陆倾淮说教她习字,并不是说说而已。从前只觉得陆倾淮残暴,脾性不定, 未曾想教起人来,这么严厉。不过想想也是, 他是军营出身,带兵打仗, 若是不严厉,可不就要出事了吗。可阿矜是习字, 又不是要打仗的。
点了墨回来,又重新继续写。如今每日里,陆倾淮都要检查她的功课,无趣倒是不无趣了,可每日这样写下来,手酸得厉害。
见阿矜分神, 陆倾淮伸手过去,轻轻弹了一下阿矜的额头:“想什么呢?专心些!”
“是。”阿矜无意识地应声道。
陆倾淮看着阿矜的模样,轻笑着问道:“累了?”
“是有些。”阿矜如实应声。
“你这就累了, 朕从前一日就要练三百张字帖, 还要背许多书。第二日太傅考功课, 若是答不出来, 便是十戒尺,打了之后,接着背书练字。”陆倾淮拿着折子轻淡道。
阿矜就坐在陆倾淮的bbzl 身边。
为了方便教习字,陆倾淮命唐祝将临华殿桌前的椅子换成了长一些的。从前的也够两个人坐,可阿矜坐下之后,伸不开手,所以就换了个更长一点的。
阿矜偏头看向陆倾淮,她如今一日写一百张便有些受不住了,陆倾淮被太傅教习的时候,年岁应当比她还要小许多,他那时,应当更累吧。她练字了之后才发觉练字比奉茶还更难些,练字不光要有力,还要用对力,不然,写出来的字往往不如意。
一日三百张,怪不得陆倾淮的字如此好看。
陆倾淮察觉到阿矜看他,亦微微偏头,对上阿矜的眼睛。
阿矜回过神,接着练字。
陆倾淮顺便看了一眼阿矜刚写的字,倾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