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干么这样看我?我才几天没回家而已,你该不会连自己的丈夫长得是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吧?”他嘲讽的开口道,忍不住想起下午与她对坐在咖啡店里的那个男人。
她仍然不发一语,然后转身就走。
“等一下!”梵腾猛然叫住她,“丈夫辛苦的工作回来,你这个闲妻凉母不该说句你辛苦了,然后为我准备双拖鞋吗?”他讽刺的说,文以安的脚步顿了顿,转身往回走到鞋柜前,从里头拿了双拖鞋放在大门前。
“你辛苦了。”说完,她再度无谓的转身走。
“等一下,”他再度叫住她。
他再次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他。她的表情平静,神情冷漠,脸上连一点错愕的情绪都看不见。
她是怎么了?难道没有看见他怀里抱了一个女人吗?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忍不住愤怒的想。
“有事吗?”等了一会儿都不见他开口,文以安打破沉默的问。他阴沉的瞪着她,她与男人坐在咖啡店里有说有笑的画面又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浮现在他脑海中,让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冷绝,
“你没看见我带了客人回来吗?客人的拖鞋就不必准备吗?”他冷冽的说。
“腾,你怎么可以对大姊这么凶呢?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客人,是自己人。”挂在梵腾臂弯中的温妮娇嗔的说道。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是自己人。”梵腾抱歉的对她微笑,对他微微一笑,温妮旋即转头看向文以安,“大姊,我叫温妮,第一次见面,你好。”她以甜蜜的口吻对她道。
文以安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后,径自鞋柜又拿出另外一双拖鞋放在他们俩面前的地板上。
“这样可以了吗?”她问梵腾。
“温妮在跟你打招呼,你没听到吗?”梵腾不答反质问她。
“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回答陌生人的问候。”她挑衅的回答,然后问:“还有事吗?”干脆让他一次把要她做的事做完,免得让他这样呼来唤去的。
“腾,你都没跟大姊提起我吗?我怎么可以算是陌生人呢?”温妮不依的向他撒娇。
梵腾没理她,双眼始终紧盯着文以安,静静的与她对峙着。
四周的气氛因两人的沉默不语而显得沉谧而诡谲。
他们虽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空气却有种火光四射、暗潮汹涌的感觉,让受雇于人的温妮不自在的轻轻蠕动了一下身躯,目不转睛的盯着文以安,梵腾终于缓慢的打破沉默,恶质的开口,“你之前不是说要亲自向我的女人道谢,谢谢她将你丈夫我服侍得身心愉悦吗?现在我将人带回来了,你可以向她说了。”他将温妮往前带了一步。
文以安将目光移到他怀中女人的脸上,沉静的神情中有种莫名威赫的气势,让温妮不由自主的微微发僵。
突然间,她腰间一紧,金主正无声的警告警她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哎呀,大姊,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温妮呵呵笑道,厚脸皮的将第三者角色演得入木三分。
文以安面无表情的将目光转回到梵腾脸上;“她叫我不用客气。”她告诉他,
梵腾不由自主的紧咬了下牙关,太阳穴因愤怒而隐隐作痛着。他深黑的瞳眸一瞬也不瞬的与她对望着,想看清她面具底下的情绪,但她实在藏得太好了。
“亲爱的,你不必这么客气,她本来就应该要向你道谢,因为你可为她尽了不少为人妻子该尽的义务,例如每回都在床上服侍得我身心舒畅。”他猛然低头,在她面前温柔的亲吻温妮。文以安的心猛然紧揪了一下,不是为了他伤人的言词或亲吻其它女人的行为,而是为了他那温柔的语气与声音。
结婚前的他一向都是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的,温柔、呵护又隐含了无尽的宠爱。而今她想再听见这样的声音,却得等他呵护别的女人的时候才能够听见,好可悲,不是吗?
心痛的感觉愈发加大,让她几乎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脆弱与心伤,因为那只会让他愈加变本加厉的伤害她而已,不会获得到他的一丝心软,因为折磨她、伤害她就是他娶她的目的不是吗?
“如果你没事的话,我要回房间休息了。”她倏然转身道。
“等一下。从今天开始,温妮要跟我一起住在这里。”他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文以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倏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刚刚说什么?”她问。
“我说温妮从今晚开始要住在这里。”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隐约听见她面具破裂的声音。
他的话让文以安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睑色逐渐转白。“住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他轻声问道。
梵腾轻轻勾起唇角,得意的微笑。
可终于让他看见她平静、冷静、安静以外的神情了?很好,
“意思就是你以后准备三餐时不要忘了要煮她的份,还有,温妮她习惯每天早上喝一杯新鲜的苹果汁,你要记得替她准备。”他一派轻松的交代道,然后低头凝视着臂弯里的女人,温柔村对她微微一笑,
温妮也回了他一记幸福的笑容,两人看起来就是一对恩爱的绝世夫妻。
文以安心痛得说不出话,只觉得心上那个针刺的小洞似乎在一瞬间迅速扩大,点滴的出血量也在瞬间涓滴成河,迅速的淹没了她的理智与冷静。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在外头有女人就算了,竟然还将女人带回家来要她服侍!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还有吗?”她突然听见自己开口问道。
“什么?”他像是没听清楚般的抬头问。
“除了每天早上要喝一杯鲜果汁之外,午餐后需要吃什么水果,晚餐后的宵夜点心需要准备吗?你何不一次交代清楚?”
她冷嘲热讽的问。
没想到她也会反击,梵腾感兴趣的微笑了起来,
“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他微笑的说,然后低头温柔的询问臂弯中的温妮。
“亲爱的,除了苹果、葡萄、樱桃、哈蜜瓜外,你还喜欢吃些什么水果?不必客气,不管什么时候想吃什么,你只要跟她说一声就行了,她会去买给你吃。”
“可以吗?”温妮眉开眼笑的问。
“当然。”梵腾毫不犹豫的说,脸上尽是对她的宠爱。“你说对吧?我善尽本份的好妻子。”他抬头看向文以安,嘴角轻讽的扬起。文以安没有应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