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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烟青色襦裙的少女,手里捏着几张写了字的宣纸,脚步平稳地朝着韩淮所在的主院去了。

“你这写的什么?”青年披散着发,身着中衣,此刻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

韩淮次日彻底酒醒后才发现不止腹部受了伤,全身上下还有多处淤青,仿佛被人殴打了一番,是故在家卧床休养数日未曾上朝。

“字。”任毓闭了闭眼没有看卧在榻上的人,轻声说道。

韩淮薄唇一张,嘲讽之余又带着惊讶:“字?”

“回少爷,奴婢写的字。”任毓听得懂里面的嘲讽,但她敢拿这丑陋的字迹给他看,自然能够平静地说道:“奴婢只是个烧火丫鬟,自然只能写出这般字迹。”

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倒是让韩淮一愣,他掀起眼帘将视线放在任毓身上。

少女身上的衣物都是新做换上的,上好的布料,精巧的做工。少女的姿色与素雅的衣物相互衬托,如同开得幽暗的素兰。

青年眼底闪过惊艳,略微缓和了语气带着怜悯说道:“也是,毕竟你只是个奴才。”

“罢了,那就不学了。”愚笨的奴才,就算是请了夫子来教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成效。

任毓一怔,低声应道:“是。”她在期盼什么呢,以为见识到她的差劲后韩淮就会派人教授吗?

男人将手上的宣纸随意地团了团,扔在了地上:“捡起来,拿出去扔了吧。”

就在她低身弯腰正要捡起来的时候,门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娇气的声音:“淮哥哥,我来看你了!”

两人俱是一惊,任毓直起了身子,眼见着韩淮脸色大变,而听着那脚步声愈发近了。

她想都没想就准备低垂着头,想要当做普通的婢女一般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