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的双眼说!声音由先前的冷静突然加了许多强忍的愤怒。“你从跷课、抽烟、喝酒到孤独自己,当这些惩罚再也压制不住你心中的痛苦时,你就想用更狠更严厉的方法糟蹋自己,到ub里去引狼入室,对不对?”
“不要说了。”她的声音发紧,泪珠从眼眶中掉落。
“那天晚上你明知道别人在你杯里下药,你却依然把那杯酒喝下去对不对?”
“是的。”她知道那两个人在她酒杯里倒了些东西,但是她却依然将它们喝进肚子里。因为她没有办法。
“你不管对方在你杯里下的是什么药,也不管对方在得手之后会怎么对付你。你一心只想要伤害自己、惩罚自己。”他的十指突然用力的掐入她的双臂中,感觉就像要掐碎她的骨头似的。“你以为这样就能减轻你心中的痛苦吗?”
她的痛苦已经是永无止境了,除了死之外别无他法。可是却连想死的权力都没有因为她根本没有脸去见在九泉下的妈咪。
“回答我对不对。”他像警察审问犯人般冷酷无情的命令道。
倪天枢的双手又紧握了些,但她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发自内心的疼痛早已将她整个麻痹了。
可是如果可以。如果她的死不是出自于自杀,而是个意外的话,她忽然抬起头目光焦距的望着他。
“真可惜他们下的药不是致命的毒药,要不然的话……”
“你该死的敢给我想死!”倪天枢大声的吼出他的愤怒。该死的,她比他想像中的更难过、更自责。
从她朋友那里听到她家的巨变和前后一些话语的改变中,他大致可以猜她对于母亲因病自杀内心所承受的自责与痛苦有多大,以至于让她性格大变。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的严重,她竟然有想死的念头。
“你给我听好,我不准你再有这种的念头!你听清楚没?”他双眼紧盯着她咬牙说。她无言。
“听清楚没?”
她安静无声,气得他用力诅咒一些难以入耳的粗话。
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像有所决定般的移下自己的大腿然后起身拉着她开始下楼,木然的伊绿任他带领着,没有反抗也没有开口问他要去哪里,直到也要地带到他第一次害她跷课并翻墙逃学的那个墙角,她木然的神情才有了些许的变化。
“我今天不想跷课。”她说,但他置若罔闻的径自要她攀上围墙。
“上去。”
抵不过他的坚持与力气,伊绿还是攀上墙头,跃出了学校范围。
“你要拉我去哪?”她的大步伐让已经麻木的她有些吃力。“你家。”
“我家?”犹如光波的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般,惊惶在心潮中悄悄荡漾,伊绿似乎记起了某些她不该遗忘的片段。那是什么呢?
“大小组。”门口站着一些身穿黑西装的人严肃的说。
大小组?她想起来了,爸爸说要将他碎尸万段……
“快跑!”伊绿在一瞬间反手抓住倪天枢的手腕,拉着还搞不清楚情况的他迅速地朝反方向跑。他们沿着街道奔跑,一边闪躲着迷惑惊愕的行人。
她为什么要这样拉着他跑?那人叫她大小姐,是“聚义帮”的人吗?可是如果是她又为何要逃跑呢?倪天枢边跑边想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则几乎让他差一点撞到前方的电线杆。因为他的视线焦点全在她紧张的神情上。
“大小姐。”
急促的脚步声在他们后方紧追不舍,伊绿则在心底不断地咒骂,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件事而继续和他牵扯在一起呢?
“右边。”他忽然说道,而她直接反应的往右转。“左边。”他们接着左转。看来他对学校周围的道路很熟。
“这里。”他忽然将她拉入一间民房的围墙内,让伊绿担心的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