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贵平之事虽然善后了,但李裕心有余悸,他不想让温印一个人在苑中扛太久,他心中会担心和不安。两人近乎一路都在小跑,速度比早前那次还要快上许多,甚至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抵达了密道出口处。
等到出口时,李裕额头都挂满了汗水,但应当比预期的时间快上很多。
这两日在苑中的时候,安润画了赵记酒肆内部的构造和线路图给李裕看,尽管李裕看得疑虑,安润画得太过清楚详尽,不像是探路,但像是把人家东家的地图给拿了过来,但温印总能有办法处理这些事情,他也只能暂时抛到脑后。
等两人到酒窖处,刚刚才至黄昏。
“上去吧。”李裕嘱咐一声,安润拧动机关。
密道出口处已经备好了衣裳,李裕虽然没多问,但心知肚明,搞到这套伙计衣服容易,但难得是如何躲开酒肆中的伙计,将衣服放到密道口这处。李裕没时间多问,两人都很快换上。
但李裕刚换完,转身时,冷不丁看到一身男装的安润,李裕整个人愣住。
安润分明是男子,但真见他穿男装,李裕只觉有说不出奇怪与违和。
“殿下。”安润刚开口,似是也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清了清嗓子,唤回了男子的声音,“公子。”
这次不止李裕,连带着安润自己都开始别扭起来。
安润尴尬笑了笑,平日里一张嘴从来闭不上的安润终于因为不习惯自己男声的缘故,过于安静了。
从酒窖的底层一直往上,因为安润不怎么说话,让原本就紧张又安静的氛围生出几分诡异,不影响旁的基础上,李裕问起,“安润,你怎么会扮女装?”
其实刚问完,李裕也觉得这么问不妥,但安润似是也没想过避讳他,“我从小有个相依为命的姐姐,还有一个妹妹。小时候闹饥荒,遭了灾,父母在那场饥荒里都没了,姐姐带着我和妹妹难逃,我们几人才活了下来。这一路又累又饿,一直是姐姐在照顾我们,也带着我们两个拖油瓶,好容易到了安置处。但到安置处,她就病倒了,再没醒来过。妹妹一直哭,说要姐姐,我也想她,最后就扮作她的模样,替她活下去,安润是我姐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