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印叮嘱,“你自己也小心。”
韩渠拱手,“夫人,那小的告退了。”
温印颔首。
等到韩渠离开,温□□中还在感叹,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转机,早前看起来还一筹莫展的事,在外祖母手中拿捏住了。这批粮怎么都会被朝廷征用,征用的价格原本就低,娄家原本也不是做粮食生意的,这些存粮对赈灾是救济,但对旁人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外祖母是将这批粮用到了极致……
等回了屋中,李裕还在二楼阁楼处的案几前伏案。
屋中伺候的都是温印身边的人,旁人不会入内,李裕在屋中做什么也安静。
这处经文是李裕从前日晚间开始抄的。
正月是父皇生辰,母后过世前,每年腊月都会替父皇抄经祈福,未曾间断过;后来母后过世,他便接替母后,每年腊月替父皇祈福。
多少年了,一直如此。
他抄送好的经文,会送至慈福寺供奉,皇家抄经,多以金粉为墨,慈福寺有专门抄送供奉经文的卷轴。
李裕同温印说起过,温印都让安润备了,前阵子密道之事解决,他也见了江之礼,对京中之事慢慢有数了,便也临近腊月末,开始抄经。
温印闲适也会抄经,但同李裕不同,她抄经是为了静心。
外祖母告诉过她,心急时不能做决定,静不下心来,就抄写经文。所以温印和李裕抄写经文的目的,用意都是不一样的,心境也就不同。
前日夜里,温印就见李裕开始认真抄写经文,他年纪不大,但是抄写经文的时候却能坐得住,最最终要的是虔诚,一丝不苟。金粉为墨,抄错一个字整篇都不能要了,但李裕静得下心。
抄经识人,温印可以想到他早前在东宫的耐性沉稳,其实都不似他这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