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确认父皇如何,哪怕亲眼看一眼都好。
马车在中宫门处停下,中宫门起只能徒步,内侍官递了斗篷给他,宽大的斗篷遮挡了他的脸,也没有伞,雨下越大,如瓢泼一般,他夹在禁军和内侍官中间从内宫门处入内,行至泰和殿外。
宫宴快开始前,泰和殿殿外是不会有官吏的,都是守在李坦身边的禁军和内侍官。
他一眼看到贵平。
贵平看了看他,低头避开他目光。
有旁的内侍官上前领他入内。
殿门打开,他身后的两个禁军压着他肩膀让他跪,殿中的李坦没有抬头看他,一面看着手中的奏折,一面淡声道,“都下去吧。”
内侍官和禁军都退出,殿门阖上,李裕轻声道,“来了?原来离院入宫这么远,早前不知道,你来一趟也不容易。”
李坦一直看着手中的奏折,朱笔御批,似是同无关紧要的人说话,也不在意。
“父皇呢?”李裕直接问起。
李坦没看他,继续淡声道,“父皇两个字,不是该你叫的吧。”
李裕咬牙。
李坦重新拿起一本奏折,翻着,口中不急不慢,“陶家谋逆,通敌叛国,祸及朝纲,险些让长风倾覆。陶家一门当诛,父皇仁厚,念你年幼,又在边关受了重伤,应当命不久矣,所以才留了你这条性命,没有追究你在其中的关系,但也没准备再认你这个儿子。你眼下一个庶人,再叫父皇就是大不敬。”
言及此处,李坦才缓缓抬眸看他,目光中带着凛冽,“李裕,要叫陛下。”
李裕看他。
两人眼神交锋,各有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