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早前没有遇到过,所以即便察觉柏靳不同,也没有轻易显露。
柏靳也收起思绪,将榆钱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抛到脑后,抬眸看他,沉声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露面?”
李裕昨晚才同江之礼和洛抿月商议过此事,也如实道,“眼下是四月初,等回到长风差不多是四月中下旬,五月,预计五月我会公开露面。”
“好。”柏靳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移目,“我会在四月中下旬向东陵施压,基于滨江八城,也基于东边形势,但与你同李坦之间的事无关,与长风的内政无关,这一条,是今日要谈妥的,苍月不会站在你这处,你我之间只有君子协定,没有一纸盟书。”
李裕心中清楚,柏靳要在他与李坦公开对峙之前,施压东陵,是要同长风撇开关系,也不会让人留有口舌,更不会让他有一丝机会透露柏靳的对他和对李坦的态度。
柏靳很厉害,也清楚界限在何处。
李裕郑重道,“好,你我之间的君子协定,就是一纸盟书。”
亭中无酒,两人将茶盏倒于身侧。
事后,柏靳才道,“静候佳音。”
李裕笑道,“借殿下吉言。”
柏靳也嘴角勾了勾。
“既然如此,也不在苍月久留了。”李裕请辞。
“什么时候走?”柏靳问起。
“今日。”
柏靳笑了笑,李裕的目的性很强,而且很清楚他自己要做什么,规避什么风险,能承担什么损失,清楚自己能拿出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的,不拖泥带水,也深思熟虑过。这样的魄力,在这样的年纪实在太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