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看向远处,淡声道,“我没问你,你也别问我,眼下这样就挺好。”
陆江月淡声笑了笑,“这还是头一次,没有针锋相对。”
温印没说话。
除却在明珠寺那次是她主动挑衅得她,旁的时候都是她挑刺,算不上针锋相对……
陆江月轻叹,“以前我总和你作对,仿佛看到你不好,我就好了,眼下才知道,你才是活得最明白的那个。”
温印低声道,“我当你称赞我了。但你称赞我,我不习惯……”
“是啊,我也不习惯。”陆江月应道,“以前我最喜欢同你比,要是哪次能把你比下去,就成了我最高兴的事,尤其是你嫁给废太子的时候,我觉得你一辈子都完了,落魄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高兴,兴许是,终于能看到你狼狈的时候,早前都不敢想……”
温印安静听着,没打断她。
陆江月继续,“但后来觉得你说的对……”
温印看她。
陆江月自嘲,“我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幼稚,你落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连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不也要嫁去唐家吗?唐什么来着……”
她是真记不住了。
她看向温印,温印轻哂,“别看我,我更记不住。”
陆江月也跟着笑起来,“是啊,其实这些无关紧要的名字,也就是路人甲,过了就过了,记来做什么?但我记得你说的话,命运不在自己手里,就什么都不是。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你同废太子在定州闹得满城风云,还有陆冠安的死凑在一处,没人在意我,所以我忽然想,要不要离开?”
温印微怔。
陆江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现在很庆幸,那个时候脑子一热,想起你的话,忽然想,要不要赌一把,就这样,我一路离开定州,从来没有那么自有过,我甚至还没想好去哪里,但我想逃走!只要逃开陆家的视线,从此以后,我就不是陆江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