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礼知晓他不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而是不想相信什么意思。
江之礼垂眸,“殿下,太医用药之后,陛下他,应当不能说话了……”
李裕眸间黯沉,一颗心好似堕入了深渊冰窖里。
江之礼也没有出声。
不远处,郭从容和宋时遇更不知晓两人说起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忽然这样,但光从背影都能看出太子不对……
“什么时候的事?”良久,李裕才沉声问起。
江之礼应声,“就是暴雨之后,李恒的尸体被发现,消息送到京中那一日,也就是……陛下下诏退位前一日。”
李裕深吸一口气,眼中碎莹忍住没有溢出眼眶,但鼻尖还是微微红了,“我知道了,李坦呢?”
江之礼也道,“李坦早就收到了檄文了,一直没有公开表态,在早朝也没有特意提过,但前不久,应当是各地追随殿下的名册传到了李坦手中,李坦才让礼部宣布,登基大典照常进行……”
也就是向整个长风国中表态,他不会受李裕的影响。
江之礼是没想到李坦能这么泰然淡定,其实已经隐隐有帝王的沉稳在其中,但李裕要比江之礼平静的多。
记忆中,他同李坦对峙多年,他很清楚李坦,也知晓李坦的心性。
李坦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能扳倒陶家,能软禁父皇,包括能斗倒李恒,李坦原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这个人会有情绪跌宕起伏的时候,会有失控的时候,但他一定不会看到一个檄文,知晓对手还活着就慌乱到将分崩离析。
李坦有跟随他的死忠。
也有这两年紧紧握在他手里的权力。
他们两人都很清楚,对手是什么样子,接下来的一路,一步都不能错。
李裕折回沙盘前,江之礼和郭从容,宋时遇等人都跟上,李裕目光落在沙盘上的来城上,“登基大典在大后日,登基大典前拿下来城。”
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