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大婚当日,因为傻奴尿床而来白园的那一趟。
李远山从袖中取出一件首饰,“这是谢礼。我走了。”
他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说:“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但你来自西南敌国,没有我妾室的身份是无法跟我来京城的……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应当无人会再注意你的身份。你若是想嫁人,我自会帮你相看合适优秀的男子,刚才那些东西,都是给你的嫁妆。”
门帘晃动,李远山已经走了。
白蕊坐在原处,呆呆地说:“小姜,你听到了吗?”
小姜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揉着肩膀,手下的双肩在细细颤抖。
白蕊压抑着哭声,她认识李远山七年,嫁给他六年,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他竟然说,让她嫁人。
她都二十几岁了,如何再嫁人?
李远山急急回到自己的院子,生怕傻奴醒来找不到他。
傻奴乖乖坐在案边,咬着毛笔,小脸皱成一团。
李远山站着看了一会,那纸上画的黑点点有大有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百合压低了声音道:“爷,夫人醒来后,沐浴的时候说要学写字……奴婢也不识几个字,就随意找了本百家姓给夫人看。”
李远山的面色难以形容,震撼无比。
那些黑不溜秋的点点是字?他还以为是傻奴滴落在纸上的墨团子。
他走了过去,傻奴别扭地挪了挪身子,趴在案上,遮住了自己的大作。
衣服被未干的墨弄脏了,李远山无奈地拉起她,看着她脸上斑斑点点地黑渍,语气似是疼爱似是埋怨,“变成小花狗了。”
“哼。”傻奴抱着胸,垂着头,看起来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