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有人在打量他家,主人从三楼的门中走出,站在廊下远远地回望。
寂寞如雪的白衣在春风中轻轻摆动,黑发浓重如墨,披散在背后,高鼻深目的男人异常高大,面色苍白,双手扶在栏杆上,踮着脚看向明月家的院子。
明月五味陈杂,回头瞧去,自家的傻妹妹正背对着三楼的男人,趴在桌上看书。
李远山啊,你能看到什么?
一个小小的背影而已。
这三个月,李远山并不在城南关,傻奴也一次没提起他的名字。
但李远山的人却买下了她家四周的所有宅子,守护着她俩,连门口摆摊的小贩都是他的人,卖的尽是些新奇玩意,手工的小玩具,甜美的糖果糕点,和漂亮华丽得不该出现在小摊上的衣衫首饰。
他们企图用这些东西引诱傻奴出门,但傻奴一步也没踏出去过,只待在小院子里,过着平静的小日子。
明月回家,卖玩具的摊主硬塞给她几个新玩具,明月抱着一堆东西回去,傻奴却看也不看,直接丢进了一个木箱子里。
这样堆放杂物的箱子,她家已经放满了三个。
夜深了,明月抱着傻奴睡觉。
一夜好眠,傻奴揉着眼睛醒来,穿好衣服,没注意枕边多了一袋凭空出现的糖。
明月却发现了,她浑身汗毛倒立,当即和傻奴分了房,以后再也不跟傻奴一起睡觉了。
傻奴莫名其妙,“为什么?”
明月干巴巴道:“什么为什么,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答案。”
她可不想被李远山跳进房里的时候被看个精光!
傻奴呆滞,追着她问了一整天,明月被她烦得没办法了,干脆敷衍道:“姐姐看上了一个小伙子,要和他一起!”
傻奴这才停止了追问。
但过了一会,她又贴了过来,“姐姐,真的有事情不需要答案吗?”
明月心头一动,傻奴这是要开窍了?
“当然,有些事情没有对错,只有立场。立场不同,选择就不同,没什么好责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