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对于卢诺这种,被营销出来的形象影响,盲目相信自己偶像的小粉丝向来是宽容的,因此今天几次三番被他针对,依然保持宽和。
但宽和不意味着没有脾气,譬如他现在已经觉得卢诺有点烦了。
“服众啊。”谢长安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是应该解释一下”
他随手拿起一直就放在至高座位旁边,处于视觉盲区、没人看见的手麦,打开麦克风,对着正要结束这一part、却没法使选手们安静下来的的节目组声线慵懒道:
“不好意思,请大家稍安勿躁。卢诺问我这题是怎么解出来的,我看大家也蛮关心的,要不我就说说呗?”
谁能知道谢长安会突然拿起麦,收声还特别好,平常人们只记住他不会讲话、唱歌难听,骤然听到他的声音从调校好的话筒里传出来,都不禁呆了一呆。
卧槽,这个声音可比刚刚收音糟糕的公麦,漂亮一万倍啊。
连谢长安自己都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摩挲了下那只手麦的银白色尾圈,轻轻弯了下唇:“30秒就好。”
反正第一期是录播可以剪辑,谢长安又成功让躁动的选手们安静了下来,节目组乐得给他机会发挥。
关键是,他们自己也想知道,谢长安为什么知道答案。
刚刚谢长安答对的时候,后台吸气声一片,连最注意形象的形体老师都做出了卧槽的口型。另一边导演和制片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怀疑对方和谢长安做了什么私下交易。
“我没有。”导演虎着脸。
“我更没有。”制片人拍桌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工作人员弱弱地举手。
“没有这种可能!”导演和制片人异口同声说。
工作人员无奈道:“跟你们没关系啊老大,我是说没准高考5分的那个谢长安不是这个谢长安,是同名同姓呢。”
“万一,人家是真的会做呢?”
可能吗?虽然这个题的难度也不算多高,也就相当于高考、大一的水平,但放在连心算100以内加减法都能错漏百出的娱乐圈,那是超级厉害了啊!
谢长安非常轻松地用简要讲解了这道题的两种解法,完事之后甚至还剩下五秒,他用这五秒着重强调了一下这道题“是大一高数课程前三节课就会讲的内容”,又看着卢诺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行。
上课没少打瞌睡吧?
下面的练习生们听的一愣一愣的。
“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
“——他在试图教会我。”
“感觉确实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但如果我的高数老师是谢哥,我是不可能上课睡觉的啊——”
“我感觉学会了……谢哥……这一定不是我的错觉吧?”
“草,我突然理解了,谢哥著名的语死早只是偏科而已。理科厉害的话,语言差一点也没关系的吧?”
“卢诺,卢哥,卢哥你怎么还站在上面呢,卢哥你听懂了没?”
卢诺一直站着纹丝不动,被反复cue到后终于如梦初醒地动了动,他回头看了眼稳稳坐在座位上玩着手麦的谢长安,动了动唇,没有再说什么,转头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他上来的时候是在所有人的鼓舞打气声中,下去时却无人在意,形单影只,相当寥落。
温翔宁看着那背影,暗骂一声废物。
废物,都是废物,没一个能打的。看来要想看谢长安丢人,还真要等到上舞台之后了。
谢长安把玩着手里的话筒,对周遭关于自己的一切争论充耳不闻。卢诺之后,又有两个后来者上前来提出挑战,谢长安欣然应邀,这两次他照旧都由对方选择pk方式。
一次是猜拳,一次是翻花绳。
大特写镜头切到那翻弄花绳的双手上时,人群中发出了轻轻的叹息声。
怎可会有那么完美的人,从头发丝到手指尖都是艺术品。当那修长的手指将红色的细绳撑开翻转,从对方手上漂亮地剥落时,人群中甚至响起了一阵掌声,总有些人连明白都不明白,就被颜色、形、气所虏获,转头当自己发现时,已经成为死心塌地的俘虏,难以再改过来了。
“我赢了。”谢长安温声对那无从下手、手足无措的小练习生说。
练习生不知怎么就红了脸,讷讷了几句谢谢谢哥,转头就飞也似的逃窜了。
真的是鼓起勇气才过来的。不管最后走到哪里,能和这个人有这样近距离的单独交流都不亏,不亏了!
“谢哥赢了。”
“谢哥又赢了?”
“不管比运气还是真比试他好像都赢了。”
“谢哥真是打算在评级前就证明自己配得上坐那儿啊!”
“……不是凭运气就是偏门,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真是会吹,一帮墙头草。”温翔宁身边的人压低声不服气地说。
“这就吹上啦?练习生真搞笑。”坐在最底下的rapper讥嘲道,“不是来唱歌儿的?他是能站舞台上表演翻花绳啊?”
“串通好的!切,公平个。”
长头发用手指耙了耙自己的头,冷笑道:“等会儿我们文飞就扒掉他皇帝的新衣,是不是,文飞?”他对几人中看起来年纪最小、似乎还是中学生模样的小男生说。
常文飞一直心神不定,突然被提到,吓得晃了一下,胆小的目光接收到长头发强势要挟般的视线,咽了咽唾沫星子,用力点头道:“是,我肯定唱到他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