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是非死不可了。”她止了笑,看向了男人的眼睛。

那里面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手上的剑却又往前递了一分,显示了他的坚决。

他没有回答,书颜却是又笑了起来,手足冰冷。

若说之前还存了一丝念想,此刻却是全然不想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很怕死,以前住在租来的小公寓时,每每睡觉前都要仔细检查一遍电源燃气才能安心入睡,出行时,亦是小心谨慎地选择最安全的路线,便是连含蓄的覃飞都不止一次地笑话过她。

可如今,真正面对这吹毛断发的利刃之时,心里反倒是平静了。

“莫非你忘了,我身上还有对你有用的东西么?”书颜静静地问。

慕容子渊剑尖一顿,凤眸危险地眯起,眸底微沉。

“不是么?”她扯起抹嘲弄,“那日你由着杜芸雯大肆搜查整个王府,那些下人的房间,甚至你的翊风轩只不过是个陪衬,真正想搜的是我那映墨阁罢?我虽不明白这玉麒麟是如何出现在碧荷枕下,但对于你来说,要办到并不难。”

她看着慕容子渊,浅薄的月光打在他身上,给他的紫袍镀上一层淡淡的莹光,那双凤眸此刻紧紧地盯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她心里明白,等下面的话全部说完,也许会死得更快。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猜到的?若是由着杜芸雯一味作主到底,我也不会想那么多,偏偏事后碧荷告诉我你查出的所谓的真相,我才有所怀疑。”书颜扬着下颌,明明笑着,眼角却凝着冷霜,“任何人做事都懂得避嫌,你府里的人更是懂得,那个婢子虽只是粗使丫头,人却不笨,她若要嫁祸给碧荷,完全可以让其他人发现那玉,根本不必贼喊捉贼。”

慕容子渊沉声道:“如果正是那婢子聪明,反常理而为之,就来一个贼喊捉贼,不让他人怀疑到她身上也未不可。”

“不。”书颜果断地说道,“如果那婢子果真聪慧至此,断不会行此偷窃之事,也断不会想出嫁祸这种笨方法,毕竟若是王府追究起来彻查此事,那便是罪上加罪,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