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毕相并无他意,只是担心六弟会对父皇不利。”慕容子弘眸光一敛,俯首道,“毕竟如今兵权在六弟手中,而他又未将洛书颜之事向父皇禀明,如若洛书颜真是那小公主,又手握兵符,六弟对父皇的隐瞒便不得不让人怀疑别有所图。”
眼见着慕容子弘与毕相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外,皇帝收回目光问道:“允良,刚才太子与毕相所言,你怎么看?”
一直立于皇帝身后默不出声的曹允良走到皇帝身侧,替皇帝倒了杯热茶,笑道:“对于这些,皇上自有圣度,奴才只是一介内臣,说不出什么真知灼见。”
“你这个老狐狸,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圆滑世故得也不象当初那个曹允良了。”皇帝笑骂了一句,道,“让你说,你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
“皇上,不是奴才不肯说,只是奴才所说的,怕皇上认为有偏袒……”曹允良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模样。
“罢了。”皇帝叹了一声,摆了摆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老六这孩子与你感情非同一般,你自是向着他说话的。”
“皇上。”曹允良往下走了几步,跪在皇帝面前,“奴才跟了皇上二十多年,心中一直牢记一件事,那就是只有皇上才是奴才的主子,其他人都不是,还望皇上明鉴。”
皇帝沉沉地看着他许久,才一笑,道:“起来罢,朕又没说你什么。”
曹允良却是未起,依旧伏在地上道:“奴才感激皇上对奴才的信任,既然皇上问奴才的话,奴才便说说心里的想法。奴才是看着六爷长大的,六爷心性至纯,对皇上极为尊敬,绝不可能拥兵自重,更不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笑容渐冷,道:“他毁容一事对朕隐瞒了这么多年,说明他从未信任过朕这个父亲,如今洛书颜的事又一直隐瞒未报,这叫朕如何相信他?”
“皇上,当年六爷滚落山崖几乎丧命,此事给他留下极大的阴影,为了保命他自是万分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还请皇上能够体谅。”曹允良低伏于地,额间的冷汗滴落在玉石地面上,此时稍有差错,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至于洛书颜一事,奴才相信六爷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