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颜也不反对,转身进了屋,屋内的暖气立即扑面而来,冷热交替之下带起一股潮气。
“小姐,昨晚六爷又在你屋子外面站了一夜。”碧荷替她倒了杯热茶,嘴里却没忘了说那句每日必说的话。
“没人叫他站。”书颜冷着脸,捂着暖炉的手却颤了一下。
“小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碧荷把茶壶重重搁在桌面上,站到书颜面前甚为不平地说道,“这么冷的天,更何况是夜里,换作是我,这样站一宿肯定得生病,六爷都站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
是的,其实她比碧荷记得更清楚,算上昨晚,慕容子渊已经连续在她的屋外站了十六个晚上。
她不肯回瑾王府,也不允许慕容子渊住进听雪小筑,便是连白天也不让他来,所有瑾王府的下人一概不要,仅有的两个粗使丫头还是她自己挑的。
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内心深处却有着一股莫名的不安,极淡,却挥之不去,尤其在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后,那种不安更为加深。
慕容子渊忍受了她提出的一切要求,然而在住进听雪小筑的第一个晚上,午夜梦回中,她突然无故惊醒,透过雕花格门望出去,一个颀长的身影在那片影影绰绰的竹影中挺拔而立。
没有惊吓,她一眼就认出是他,默默注视良久,眼泪便那样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