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姿安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吭声的低下头,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话。”
“你问你的,又没有规定我一定要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吕姿安不平的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
真是讨人厌,即使这里是他家,他讲话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吧,错的人是他耶!
她抬起头控诉的瞪了他一眼。
“你想说什么?”他问。
当然有,她想说的可多了,她想跟他说她不做了,所以干么还要到公司上班?想跟他说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不是他的属下了,他不能再用这么严厉的口吻跟她说话,想问他,到底他为什么会挑上她来玩弄,她看起来这么呆、这么容易受骗吗?虽然事实证明没错。她还想问他,既然他都有一个这么美的女朋友,干么还要在外面偷吃,这就是所谓男人的劣根性吗?但是她最想说的是——“我要跟你分手。”
他瞪着她,仿佛她头上突然长角似的。“你说什么?”他缓慢地问,语调低低沉沉的,完全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我说我要跟你分手。”她鼓起勇气又说了一次。
这回他的沉默又更久了些,久到她开始觉得坐立不安,开始反省她这种开门见山的分手法,会不会太过伤人了?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问,语调仍维持原样不变。
这还用问!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还问我为什么?吕姿安在心里怒答着,嘴巴上却只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祁烨沉默了一下。“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他问。
吕姿安倏然看向他,原来他也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既然你知道就好。”她撇唇道,感觉心仍在痛。
“我和她早已分手。”
分手了还会一起吃饭?还会浓情蜜意、有说有笑的?他对她从来就不曾那样笑过!她发酸的想,觉得自己好可怜。
“有话就说出来,你这样闷不吭声的,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又是一副教训样,吕姿安忍不住扯了下嘴角,为什么他对她总是这副老师之于学生、上司之于下属、父亲之于女儿的模样,总是动不动就训她、教她、斥责她呢?对别人却是那么的温文有礼,平静温柔。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全部说出来。”
可以吗?她看着他,脸上写着犹豫。
管他的,反正都要分手了,她现在若不向他发泄自己的不平,难道要等到下辈子吗?豁出去了,反正她以后又不必继续待在他手底下做事。
“你对别人都很好,却对我特别凶。”她指控道。
“我是为你好,否则以你的工作态度早就丢了工作,饿死在路边。”
“你乱讲,在你来之前,我不是做得好好的?”
“你数过自己一共换过多少次工作?在我来之前,你差点连现在这个工作都不保,你难道不知道?
对了,他上回好像跟她提过这一点,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