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阿泠也不是全然不关心他的。
沈于渊绕回案桌后,从中抽出一本书来,边开口,“今日上朝,陛下话里的意思是让本官亲自去一趟。”
裴晏如看他那动作,下意识把视线放到那本书上,看清书名,眸光微顿了下。
那不是寻常的一本书,没有封皮,就是一沓纸张整合在一起。
那是她
“阿泠可还记得?”
沈于渊坐下来,双手撑在下颚,看着裴晏如怔愣的模样,唇角微弯。
“你不是已经丢了?”裴晏如伸手拿起来,上面密密麻麻抄满了字迹,纸张边边角已经有些泛黄,卷起。
看得出来是有人时常翻阅。
裴晏如敛眸,有几缕鬓发落下来,掩下了说不出的情绪。
“我怎么舍得丢呢。”
像是有些怀念,沈于渊修长的手指缓缓翻开那纸张,这是她亲手为他抄写的书。
裴府曾是钟鸣鼎食的大家族,内设私塾,他入府后,她便让他一同入私塾念书。
他因身份低微教夫子看不起,常拿他出气,在那一年冬日,他被罚抄戒律一百遍,手指生了冻疮,冷的连笔都握不稳,她便挑了夜灯,连夜帮他抄完了剩余的三十份。
“”
裴晏如低垂着眉眼,想起来那时候,父亲还在,母亲也还在,心底发闷。
但眼下回忆这些并没有用。
“南方官匪勾结,你若去,记得小心些。”这话来时她便在脑海中过了好几遍,但真正说出来,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奇怪,心跳也快了几分。
不可否认,她有私心。
闻言,沈于渊敛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