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一身白衣早已湿透,勾勒出动人的身形,感受到对面那不容忽视的目光正隔着蒙蒙水雾,缠缠绵绵的裹在自己身上,不自在的一低头,衣衫已经接近半透明,惊觉春光乍泄,猛得抬手掩住胸前,向水中沉了沉,只剩下一个乌黑的脑袋,浮在水面上的星眸湿漉漉,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与温庭的距离,不过咫尺,此时才明白过来,方才水中攀着的,正是温庭的腿。
四目相对,气氛冷寂。
温庭突然一声轻笑:“应姑娘,衣服取来便可,不必入水。”
应辞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嘴唇张了张,愣是没有说出话来。无处安放的目光瞥到甩在光洁地砖上的锦袍,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如今温庭是主,她是仆,没有时间给她羞怯,她还需服侍温庭更衣。
连绵不绝的热水从镶着麒麟头的入水口汩汩流至浴池内,而在浴池底部,一道暗口向外排着水。浴池中的水看似平静,实则是时时换新的活水。
应辞来不及感慨温庭的骄奢,向着池边淌去,但水下的阻力让应辞脚步不稳,走得摇摇晃晃。
还未到池边,却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轻急的脚步声,随后珠帘碰撞的声音响起。
应辞未来的及抬头,忽觉腰间被猛得一扯,脚下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却没有倒在水中,而是贴上了一片坚硬又灼热的胸膛。
应辞浑身一僵,池水温热,她却觉得浑身冰凉,温庭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间。隔着一层湿衣,依旧能感受到手臂之上不容抗拒的力量。
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应辞一抬头,便看到满面惊愕的念珠与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