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也知是自己急了些,忙解释道:“福昕楼的花茶虽然难得,倒也不至于那么珍稀,我从前体弱常常生病,夜里无法安眠,母亲便常买福昕楼的花茶将养着。”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母亲带回家中的花茶,却不是原来的样子,总要自己再添点东西的,效果极好。听说是位世外高人给的偏方,这方子复杂,我怕明夜出差错,还是我去吧?”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温庭,一双水润的星眸扑闪着,看起来十分真诚,像是一切都是为了温庭思虑。
温庭放下狼毫,双手抱胸,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盯着应辞半晌没有说话。
她被盯得发毛,就在她以为出府无望时,温庭开了口:“行。”
温庭应的太痛快,反倒是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愣之后,才道:“是,大人。”随后便又安安静静地研磨,不敢再发一语,生怕温庭反悔。
又是一个时辰,温庭才结束处理公务,但对今日的应辞来说,心情紧张,却又兴奋,时间也过得快了许多,就连腕部也不觉得酸疼,甚至还有心情欣赏温庭的批字。
她从小便修习书法,也算略有小成,对于书法也有一定的的了解,单看温庭的字,笔走龙蛇,自成风骨,没有十几年的功底,写不出这样的字。
曾经的温庭,或许要比如今的温丞相恣意潇洒许多。
可惜,自应家入狱,她便已知晓,最是无情帝王家。温庭登至如今高位,总是要失去些东西,但也总会得到些东西,比如,心机深沉,笑里藏刀。
也怪不上她想不出什么好词,几次对上温庭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神,她早已不相信温庭的温和假面,反而事事更加谨慎,就怕不知何时惹怒了温庭,那便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应辞收拾好书案,准备离开。自那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有关应家的公文,也不知狱中的父亲母亲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