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便不强求,她收起思绪,起身正要将玉盅取出,却被温庭用折扇挡住:“不必,坐下吧。”
应辞重新坐下,心中暗忖,温庭果然珍重万分,竟不舍得让她触碰。
温庭放下折扇,亲手将那一盅莲子羹取了出来,掀开玉盖,氤氲的热气便袅袅飘出,放了这一路,莲子羹竟然还是温热的。
温庭亲力亲为,应辞无所事事,便一手支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等他吃完这一盅莲子羹,怕是还需要些时间。
然而下一刻,她便吃惊地睁大了一双眸子,温庭拿出汤匙,盛了一勺透明的汤汁,没有送到嘴里,反而微微侧身,汤匙一翻,从左到右倒在了脚下,透明粘稠的汤汁在月光下划下一道道银线,落入黑t 色的泥土中。
应辞不自觉地收起了随意的姿态,坐直了身子,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她隐隐觉得,今日她不巧,似乎撞到了什么隐秘的事,温庭那一系列的动作,分明就是,在祭奠什么人!
她眸光上抬,再去看坐在石桌旁的人,下颌紧绷,侧颜冷绝,此时的温庭,就如一块暖不热的冷玉。
那眸光转了过来,毫无温度。
她如坠冰窖。
但那无尽冷寂似乎只是一瞬,眸光便恢复如常。
温庭将汤匙放回了玉盅中,将玉盅推到了应辞面前:“你方才可看到了什么?”
应辞摇了摇头:“禀大人,我什么都未看见。”她语气郑重,声音微颤,生怕他不相信。
温庭意味深长地瞧着她,还以为胆子变大了呢,原来还是虚张声势,随后轻笑一声:“饿了吧,吃完我们就回去。”
应辞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应了声嗯,低头开始吃玉盅里的莲子羹,食不知味。
温庭却是从食盒里取出玉壶和酒盅,替自己斟了一杯,清冽的酒香瞬间飘出,修长的手指执起酒杯,缓缓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