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与昨日截然不同的眸子这才动了一下,看了一眼温庭,摇了摇头:“应辞本是戴罪之身,阂该待在那牢狱之中,如今在大人府中,锦衣玉食,怎敢觉得委屈。”
温庭冷了眉目,此时他若再听不出来,就当真是昏了头了。只是不知为何应辞突然间便如此,昨日还热情似火,今日便冷的像块冰一样。
明明是她自己脱光了跑到浴池,此刻还委屈上了?
罢了,纵是她先行招惹,也是他太过了,她消受不住,身子不爽,心情自然也不利索。
应辞不愿去,他便也不勉强,站起身来嘱咐道:“好好休息,将身子养好,否则去了狱中,应夫人该忧心了。”
应辞缓缓抬头,眸子一点点亮起,此时的温庭,像是笼着一层光。她顾不上身体不适,喊了一声大人,温庭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就见应辞伸了胳膊。
他眉头皱着将应辞接过:“又要如何?”
“自然是与大人同寝。”应辞嘴角轻扬,真真切切地笑着。
虽说温庭本意是让应辞养好身子再去狱中探望,应辞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第二日一大早便起了床,叮叮哐哐地将温庭吵醒。
温庭无奈,只好命人安排马车,带着应辞去了大理寺。
虽说谋逆的重犯,轻易见不得。可他既能将应辞接出,岂还在乎这合不合规矩。
应辞一身黑衣,轻纱遮面,低垂着头,跟在温庭身后。
牢狱门前站着面色严肃的狱卒,日光正盛,也照不暖那门前的石板,一阵阵的凉风从里边吹来,一眼望过去,昏暗无边,仿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