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哥儿,已经这些年了,何必急于一时,留下把柄。”皇后还算冷静,弑君弑夫,皆是万劫不复的罪名。
“娘娘若是狠不下心,便让臣下代劳吧。”温庭呼了一口气。
“他毕竟是泓煊的父亲。”皇后声音有些轻,便给他多些时日吧。
“娘娘不要忘了,烨帝死了,太子才可即位。”温庭平复了一些,不愿退让。
皇后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那便送他上路吧。”那药她给烨帝用了多年,烨帝的身子早已到了崩溃边缘,只多一点剂量,便可要了他的命。
“庭哥儿,烨帝亏欠沈家,但泓煊是无辜的,是我们亏欠了他。”皇后扶额轻声说着,世上之事,难以万全,当年他们承受家破人亡之痛,但如今,他们却要亲手杀了俞泓煊的父亲,这样的事,只愿俞泓煊永远都不知晓。
“儿子明白。”所以助他登位,一世辅佐。
无人察觉到,屏风之后,一抹黄色一闪而过。
温庭自皇宫出来,浑身仿佛脱了力,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丞相府,又带着人,去了刑场,收殓尸身。
应家五十八具尸体,一一收敛,被送进了应家祖坟。
谋逆这样的重罪,本是该抛尸荒野,不能全身。
可温庭偏要如此,又有谁敢阻拦,连烨帝听了,也只道一声:“知道了,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