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明白明梵在担心什么,只应煦入军营时,并未暴露过自己是将军之子,所用的身份,只是云啸军中一个普通的小将。三年已过,大小战事无数,认得出应煦的人,屈指可数,他只需要一个人认得出来便好。
明梵愣在原处,略一回想,便已经明白,神色也肃然起来。全军覆没,何其惨烈,当年马革裹尸的忠义之后,即便失了忆,还是又一次为祈朝义无反顾地踏入了战场,若是应煦知道了应家遭遇的一切,不知是否会觉得心寒。
新岁伊始,捷报频传。北狄偷袭不成,反被重创,元气大伤。祈军趁势追击,开战以来的僵持局面终于被打破,北狄急急撤军,且战且退,侵占的祈朝国土,又一点点吐了出来。
正月十三,烨帝驾崩,终是没有熬过上元,举国哀痛。
太子俞泓煊即位,主持国丧。
上元将至的喜庆,又在一片肃穆中戛然而止。
这一日,全城缟素,丞相府也不例外。
烨帝在位这些年,国泰民安,也算是一代明君,驾崩之后,百姓的哀切也带着几分真意,应辞自然是难过不t 起来的,心中甚至还有几分快意,但在用晚饭之时,应辞发现,一向循礼的老夫人,面上也没有半点哀痛之意,比平日里还多用了些饭。
晚饭过后,老夫人让沈婆准备了些东西,对应辞道:“丫头,走,陪我走一走。”
应辞点了点头。
沈婆提着东西跟在两人身后。
应辞陪老夫人一边聊天一边闲步,走着走着,便发现走到了一处不常来,但有些眼熟的地方,温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