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只是片刻,他便大步过去,手臂一伸,便将应辞圈进了怀里,双臂用力,仿佛要将她融进骨血。
很好,她好好地活着,没有日渐消瘦,没有愁容满面。他离京时,她身上的那股死气与绝望,皆消散不见。
应辞的身子在碰到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躯体,有些僵硬,她双臂伸着,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缓缓环上了温庭的腰际。
随着温庭回京的日子一天天靠近,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想这样快见到温庭。也许,有些人一辈子不见,有些事情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她已经做好了今日不见他的准备,可方才听到隔壁那杂乱的脚步声,她便明白,念珠是拦不住他的,罢了,若是终归要见,今日还是明日,又有何区别。
于是她走出了房门,走出了抱香苑,在月洞门前,见到了半年不曾见过的那个人。
温庭如半年前一样,却也不太一样。
他身着铠甲,眉眼锋利,嘴角微抿,萧肃凛然。若从前是温润让人不设防的笑面虎,此时便是一只凌厉傲绝的鹰隼,满身都是征战之后的杀伐之气。
一般人,或许会畏惧,会退缩。可她不会,从前父兄归来之时,便是这个样子,她甚至感到心安。
她忍受着温庭不加控制的力道,直到温庭的呼吸平复下来,她才道:“温庭,沐浴更衣吧。”
应辞说完,过了许久,温庭才放开应辞,握着应辞的双肩:“好,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