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溢出,抓着剑刃的温庭目光平静,仿佛早有预料,没有惊讶,亦没有责怪:“可开心了,阿辞?”
即便带着颤音,温庭的声音依然冷润如常,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冷静。
鲜红的血刺得应辞眼睛生疼,她仿佛突然受到了惊吓,抓着剑柄的手猛得松开,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直到脚跟抵在了梅树之上。
“你为什么不躲!”应辞的声音微颤,“你明明可以躲的,明明可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逐渐变小,像是在喃喃自语。
看着乱了方寸的应辞,温庭的眼中满是疼惜,他可以躲,可受伤的便会是她,他怎么舍得。
“阿辞,过来,乖。”温庭向前伸出了另一只手,声音轻柔,安抚着应辞。
应辞却是缓缓摇头,眼中是交织的痛苦与恨意,终是脚尖一点,从墙边跃了出去。
温庭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之中。
“王爷!”呆愣住的明锦明瑶忙冲了上去。
应辞从丞相府出来,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外面人来人往,恍如隔世,她在丞相府里龟缩了两年,她想象过无数次手刃仇敌的情形,却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突然。
她等这一天等了许久,等结束了,却全然不知该去何处,天下之大,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脑中不断回想着方才的情形,心口的疼越来越清晰,脑子越来越混沌。
她恨温庭吗,大概是恨的吧,两年的时间,足以让她理清,应家之事的根源不在温庭,可她心中仍有怨气,她怨温庭为何没有将应家t 救下。
那一年,温庭乌发高束,身着铠甲,英姿勃发,是她不曾见过的英武模样。
他对她说:“应家之事,与我脱不了干系。”
她知晓这一切与温庭无关,也许有那么一点关系,但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但那时的她,需要一个寄托,让她得以支撑,无论是爱,或者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