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雪白雪白的,只露出半张脸,初冬以至,寒症虽慢慢缓解,但这比常人怕冷的毛病他是无法根治的。
“不了,爹已不在,再多的厚赏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且淮州于我只是伤心地,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我想爹也是想快些回去的。师兄好意,曦儿先行谢过。”
藏在披风里的手微微扣了扣,便又缩了进去,眼帘低下,林曦的表情便看不大清楚了。
“春闱将至,师兄也该将精力放在读书上,再有凌云壮志,考不上进士也是枉然。”
说完转身便走,搭着周妈妈的手上了马车。
裴轩无奈,只能再三嘱咐林家仆妇,才目送着白色的队伍远去。
林曦透过窗子的帘布,听着车轮响动,静静地看着淮州城宏大的门匾渐渐变小消失。这生活了八年的地方,终究如同云烟渐渐消散,唯不变的记忆永存。
今后无人遮挡风雨,唯有自己孤身一人,哪怕两世为人,林曦也为自己渺茫的前途忐忑着。
在此之后过了几天,几匹快马进入了淮州城。
萧宁宣下了马,望着林府的牌匾,稍等了片刻,只见一名青衣仆从里面急急跑出来,“四爷,里面搬空了,除了一个聋了耳朵的门房,没有一个人。”
闻言萧宁宣脸色一沉,“还是来晚了,曦儿怕是已经扶灵去了凉州。他还年幼,三姐夫老家也没什么人,一个孩子怕是照应不来。方信,你带着人先回侯府禀报,其余跟着我往凉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