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宜从小就认真严肃,长大后更加气势如虹,如今战场上来回了两遭,越发不敢让人直视,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白老先生心中叹息一声,接着便笑眯着眼睛对赵元荣哄道:“荣儿,林曦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不是想他吗,去看看可好?”
赵元荣眨了眨眼睛,立刻看向他父王,只见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等那小身板一远,白老先生便肃了面容道:“西北之事,信中诉之不详,可有不尽之言?”
自然是有的。
胡奴铁骑,西夷蛮兵,赵靖宜并不放在眼里,然而只有朝中阴私,才是让他头疼而恼怒的。
蜀王走私兵器敛财,镇西王府破灭,这其中的牵连赵靖宜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他是王族,高高在上,可俯瞰芸芸。
他明白那把椅子只得一人坐,权力的争夺必伴随鲜血和人命,阴谋权术不可或缺,你死我活。
但他也是军人,将士,外敌入侵,浴血征战,无可厚非。
可忽然间发现,因为私利才引来外敌觊觎,内鬼出,忠将亡,细想便是一股冷意,多么悲凉。
赵靖宜说的简短,然而寥寥数语却已足够,白老先生握紧的拳头缓缓分开,看着赵靖宜问:“你可启奏陛下?”
赵靖宜目光冷冽,“怎敢。”
奏章早已写好,而这件事在今日朝堂他只字未提,也从未想过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