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对仗,仿若一个问“你是怎么娶媳妇的?”另一个回答“幸运即可,何需媒人?”——事实上这原本就是明朝宰相李贤与礼部右侍郎程敏政一对未来翁婿的戏作,人家有情境,自然贴切,程平应急拽过来,没情没境,也只能当个文字游戏——还是人家嚼了剩下的。

几个人想了想,突然爆笑,就连陆允明眼睛也眯起来。

之前生气那位笑得拍大腿:“等圣人给我指婚的时候,我便用你这个令儿回他。”

程平假笑着看他一眼,嘿,失敬,原来竟是位自由恋爱先驱。

陆允明却“嗤”地笑了,对那郎君道:“年纪轻轻,想得倒多。”眼梢看的却是程平。

程平想起两次偶遇陆侍郎与女郎们的纠葛,不由得咽口唾沫,天地良心,我真的没讽刺你,亲!我就是想把事情糊弄过去。

之前生气那位笑道:“怎么也比不得你啊,表兄。当年光香囊手帕便收了好几车,至今长安仕女念着陆郎的不知还有多少,听闻安——”

陆允明看他。

这位嘿嘿一笑,自觉地转了话题,对程平道:“行了,饶过你了。喝了这三杯,某就不追究了。”

仆从给程平斟了三杯酒,程平都干脆利落地喝了,然后又说两句客气话,那郎君挥挥手,程平再次行礼,又看一眼陆允明,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程平舒口气,这帮人太难伺候了,好赖糊弄了过去。

“没想到小小酒肆竟然有这等妙人!适才陆家表兄还劝我莫要跟他们较真儿,若不较真儿,哪有这乐子?”刚才生气那位的声音。

程平不再听,没什么表情地走下楼去,阿来忙迎上来问如何了。

程平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已经了了。”

听如此说,阿来一顿打拱作揖,恨不得五体投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