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哈哈笑着,摇着铃,扛着幌子走了。

不意今天竟然有此奇遇,得见一位江湖异人,还解决了外貌问题。

程平又赶着买了布和别的材料,抱着去找赵二,一起回家。

过了十来日,从裁缝那取了新衣,程平在屋里打扮起来。

穿上新袍子,头发扎好,戴上幞头,鼻下唇上抹些黑色药膏,脖子上抹一点肉色的,又用黛笔把眉毛加重加粗了一点,铜镜中的分明就是个清秀郎君!

又咳嗽几声,自说自话:“某程平也。敢问郎君是哪位?”

然后换个方位:“某亦程平也。”

说完,自己滚在床上笑了。

那郎中的药确实好。那日回来,程平便跟赵二买了个兔子,喂它吃了七天药,兔子照旧欢蹦乱跳,程平自己便吃了,咳嗽了两日,待好了,嗓子便沙沙的,也低沉了一些,冲淡了女子声音的清脆细柔,但是并不过分,用程平的话说就是有点中性感。

这半年程平自觉身体上的变化甚大,不只长高了,脸面也长开了,声音等方面也更多地显出女子特征来,好在平时处的都是熟人,大家习以为常,都不在意,才没穿帮。如今有这作弊神器,接着糊弄下去,不成问题。

程平低头,胸部也发育了,现在裹好布条,再糊弄一场考试或许还是没问题,但是再过两年,恐怕想参加铨选也不能了。时耶?命耶?

那便安安心心当账房先生吧。

近来又收到家书,阿姨托人写的,里面絮絮叨叨,都是家常话,但看来境况尚好,只是大伯母和婶母为程平娶妻之心不死,时常去聒噪,阿姨只好敷衍着。如今没有民用邮政系统,这封信不知辗转了几人之手,才到了程平手里,真正的“家书抵万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