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民们都忙行礼。侧楼的达官显贵们也忙走下来凑人场。

皇帝左手拉住陆允明,右手拉住窦峻,笑道:“礼部队稳健,户部队勇猛,依朕看,便算平局,诸卿以为呢?”

众人山呼万岁。

宦者端上彩头儿盘子来,皇帝笑道:“可这彩头怎么办?”

陆允明与窦峻互望一眼,陆允明微笑着垂下眉,窦峻行礼道:“这些彩头约莫有万金之数,臣闻今岁河南道多地现旱灾,臣请以此金代河南道受灾州府青苗税。”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脸上却是笑的,“充当了青苗税,还不是都入了你户部?崇远打得好主意。”

窦峻连忙请罪。

皇帝摆摆手,长叹道,“这些又如何够呢?从今日起,除太后处外,宫中用度减半,朕的寿日亦简办,再凑万金之数,以供赈灾之用。另,免今年河南道的青苗税。”

众人再山呼万岁,皇帝兴头儿却减了,又说两句场面话,便走回紫云楼正楼去,刚才还觉得歌舞升平万民同乐呢,就冒出个说旱灾的来,这个窦七,真是不会看眼色,又摇头笑笑,便是窦七不说,难道这天下就真个盛世太平了?罢了。

全程陆允明除了随众拜舞,都不曾多说什么。

其余礼部众人却多有用斜眼看窦峻的,拿大家的彩头做人情,这种场合说赈灾,显得就他忧国忧民一样,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陈相邓相等带着老大臣们再回侧楼。

陈相似笑非笑地看着邓相:“邓相这位门生身在喧哗热闹球场,心忧千里之外生民,颇有古之贤臣风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