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度支的效率问题, 陆允明走来度支司,竟然亲自挽起袖子帮着算账。

度支诸人都做惶恐状, 陆允明笑道:“税收之时,全户部人力物力都以度支为先,某虽算筹用得不如各位好,却也可略尽绵薄之力。”

尚书都深入一线,跟大家一起加班算账了,谁还好意思嫌苦嫌累嫌工作时间长?程平单身汉无所谓, 像孟员外郎这种家有娇妻幼子的, 也只能舍家陪君子。

孟员外郎真有点怕了这位新尚书了, 原来的徐尚书是真宽仁,窦侍郎虽严厉,但面皮老些,也没什么,陆尚书这种……真是没办法啊。

孟季春问程平:“听闻,陆尚书是悦安座主?”

程平笑道:“员外郎忘了,近两年有殿试,大家都是天子门生……不过下官礼部试时,确实是陆尚书知贡举。”

孟季春看看程平:“那想来悦安与陆尚书有些私交?”

“下官官小位卑,这个……”程平表情真挚地摇摇头。

孟季春觉得程平也不大可能与陆尚书有什么私交,但到底不好说什么,只幽幽地叹口气,“这阵子日日晚归,内人几疑心我养了外宅。”

程平忍住笑,劝道,“过两日核算完青苗税,也就好了。”

不只孟员外郎无奈,与户部打交道的各部司、州府都感觉差不多,现在整个户部都带着点厚重的“力道”,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可以随意戳一戳的户部了。众人不禁怀念起徐尚书来,“那真是个厚道人啊……”